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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笔者在谈及俄乌战争时多次提到俄罗斯军阀化的问题，最近的一件事证实了我的猜想。瓦格纳首领普里戈金以撤出巴特穆特为筹码要挟俄国防部优先将弹药分配给瓦格纳雇佣军，普里戈金的行动还得到了车臣军阀卡德罗夫的支持。

卡德罗夫宣称，如果瓦格纳撤出巴特穆特，自己将接替瓦格纳与乌军作战，但这会导致其他战区空虚，并让乌军趁虚而入。面对普里戈金和卡德罗夫的双簧，普京决定安抚两人，并要求国防部在弹药分配上倾向瓦格纳，此前瓦格纳一直抱怨国防部有意不分配弹药以试图削弱瓦格纳的实力。

普里戈金和卡德罗夫要求成功反映出了两个严重的问题。

一是俄罗斯的指挥链条已经完全混乱，俄罗斯国防部对瓦格纳和车臣军队缺乏约束力。

瓦格纳和车臣名义上都是受国防部部长绍伊古和战区司令格拉西莫夫指挥，但此次，普里戈金竟然直接威胁要撤出战场，卡德罗夫居然绕过了俄罗斯指挥系统，直接向普京写信要挟，这表明车臣人和瓦格纳已经完全不把国防部放在眼里。

今后的军事行动，他们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意愿参战，不会配合国防部的行动。这种军阀化的倾向会严重削弱俄军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能力。30-40年代的国军，之所以连打败仗和军阀的小九九不无关系，俄军目前也陷入了相似的困境。

二是普京对瓦格纳和车臣的约束力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下，瓦格纳和车臣的谈判筹码越来越多。

现在的俄罗斯政府是围绕普京个人建立的，各地的军阀，寡头，不是忠于政府而是忠于普京个人，普京与他们的个人依附关系构建了俄罗斯的高层，普京命令他们的资本在于个人实力而非法律或者国家信念。

俄乌战争后，普京的处境越来越严峻，俄罗斯国防军的实力也比严重削弱，为了继续战争，普京愈发依靠瓦格纳和车臣军队。在巴特穆特战役中，瓦格纳发挥了关键作用，大部分战果都是普里戈金取得的。

普里戈金的威望上升让普京感到威胁，这也是为何瓦格纳迟迟得不到弹药分配，因为普京担心普里戈金在大胜后威望会进一步增长，这会对他本人造成严重的威胁，功高盖主一直是古往今来的大忌。

普里戈金显然察觉到了普京对自己的冷落，但作为拥兵一方的军阀，普里戈金并非没有资本，他此次和车臣人联合向国防部施压就是展现自己的实力，普京予以妥协也表明在当前的形势下，没有瓦格纳的相助，俄罗斯已经难以进行这场战争，这种军队内部权力格局的变化在未来将影响到俄罗斯的政局。

这两点因素看似很小，但很有可能立即影响未来的战局，如今乌军获得的80多辆豹2坦克将在6月投入使用，俄军引以为豪的超高音速导弹也被乌军的爱国者防御系统击落，这表明乌军与俄军在装备上已经持平甚至更优。

就战线图看，乌军对俄军控制区内发动的炮击和无人机袭击明显增加，而且距离越来越远，光5月6日、7日两天，乌军就向克里米亚发射了23架无人机，另一个消息也能反映战场形势的变化，那就是俄罗斯正从扎波罗热撤离居民和军队，这代表乌军的反攻将从扎波罗热开始，而俄军已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进攻。

虽然乌克兰在一年多的战争中也损失惨重，但我们必须认识到几个事实。

一是乌克兰可以不断从欧美得到援助，而俄罗斯则因制裁军事生产能力大大受限。二是乌克兰军队的指挥链条较为完整，军事行动较为统一，内部也更团结。唯一带有军阀化倾向的亚速营已基本损失殆尽，不会对乌正规军造成威胁，这代表乌军能完整地执行既定战略，这是很大的优势。

至于俄军，我们可以看到，在去年俄军占优势时车臣部队就一直在摸鱼，卡德罗夫是光说不干，有意保存实力，对这样偷奸耍滑的行为，普京竟然没有施加任何惩罚，随着俄国防军进一步被削弱，这些军阀的谈判力将越来越强。

对卡德罗夫和普里戈金来说，他们不会和乌军拼到最后一人，他们的核心目标仍是为自己捞到政治筹码，俄罗斯军队内部的变化很快就会在接下来的大战中显现。

普京未来最大的挑战，将不是如何战胜乌克兰人，而是如何软硬兼施，降服这些桀骜不驯的军阀，他们就像鬣狗一样观察着普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分食普京的政治遗产，他们对俄罗斯国家的威胁，丝毫不逊于乌克兰人。